“玄武门之变”究竟发生在什么地方?
文/老张在路上
01
唐太宗李世民发动的“玄武门之变”是大唐朝的一大关节,变后,李世民成为太子,武德九年八月初九甲子日(公元626年9月4日),李世民在东宫显德殿即皇帝位,是为唐太宗,并大赦天下,从此开始了他辉煌的皇帝生涯,即位第二年正月初一乙酉日(公元627年1月23日)改元贞观。太宗在位期间文治昭昭,武功赫赫,史称“贞观之治”。
在关于唐代此段历史的电视剧中,或在一般人的心目中,大概就是李建成、李元吉兄弟结合要害李世民,所以在玄武门伏下人马,等李世民一行走到这里,玄武门大门关闭,就对李世民下了黑手。在玄武门大门内,双方经过一番厮杀,李世民杀死李建成、李元吉兄弟,自己转危为安。
事实上,秦王李世民与太子李建成、齐王李元吉确实结下梁子;而李建成、李元吉与后宫的嫔妃也确实是日夜不停地向高祖诬陷世民,李世民也向父亲揭发太子和元吉淫乱后宫,高祖便召见三个儿子,准备当堂对质。
此时的建成和元吉因为有李渊的支持,以为稳操胜券,所以并没有在玄武门伏兵,而是李世民感受到了危险的信息,在谋士和亲信将领们的支持下,才提前准备,设伏杀死建成兄弟,奋起一搏的。
他们兄弟相残的地方并不是玄武门,而是玄武门北临湖殿附近。在玄武门的战斗,不过是双方手下的一场混战罢了。
02
隋唐时长安城有两座玄武门,其中一座位于当时太极宫北面,另一座位于大明宫北面。
唐代长安城共发生过四次玄武门政变,而被后人热议的著名“玄武门之变”, 即唐武德九年六月四日(公元626年7月2日)拂晓时分,秦王李世民设伏诛杀太子李建成、齐王李元吉的“玄武门之变”则发生在太极宫北面之玄武门。其余三次政变均发生在大明宫北面的玄武门。
太极宫建于隋初,始称大兴宫,唐改称太极宫。因其为唐京正宫,故又称京大内。唐代太极宫实际上是太极宫、东宫、掖庭宫总称,其位于唐长安城中央最北部。
太极宫东、西、南、北四面共开有十个城门。其中南面开有三个城门,中为承天门,左永安门,右长乐门;西面和北面各开有二个城门,西为嘉猷门、通明门,也是掖庭宫的东门;北为玄武门、安礼门;东面通向东宫只开有一个城门,名通训门,也就是东宫的西门。东宫南北尚开有四个城门,南面二门,为广运门、重明门、永春门;北面一门名玄德门。掖庭宫因为宫女所居,故只开东西门,不开南北门,西面门只称西门,无他名。
大明宫是李世民登基称帝后修建的。垂拱元年(685年),武则天在大明宫北面之玄武门内外特设左右羽林军。因此,大明宫之玄武门又当然不让地成了中央禁军的屯防重地,也就成了历次宫廷政变的策源地。神龙元年(705年),张柬之翦除张易之兄弟、景龙三年(709年)太子李重俊剪除武三思、唐隆元年(710年)临淄王李隆基翦除韦后等三次宫廷政变均发生在此。
03
武德九年六月初一丁巳日(公元626年6月29日),太白金星在白天出现于天空正南方的午位,按照古人的看法,这是“变天”的象征,代表要发生大事了。
武德九年六月六月初三己未日(公元626年7月1日),太白金星再次在白天出现在天空正南方的午位。傅奕秘密上奏道:“金星出现在秦地的分野上,这是秦王应当拥有天下的征兆。”高祖将傅奕的密奏给秦王世民看。于是这样,李世民乘机秘密上奏父皇,告发李建成和李元吉与后宫的嫔妃淫乱,而且说:“儿臣丝毫没有对不起皇兄和皇弟,现在他们却打算杀死儿臣,这简直就像要替王世充和窦建德报仇。如今我快要含冤而死,永远地离开父皇,魂魄归于黄泉,如果见到王世充诸贼,实在感到羞耻!”高祖望着李世民,惊讶不已,回答道:“明天朕就审问此事,你应该及早前来参见朕。”
张婕妤暗中得知了李世民密奏的大意,急忙告诉李建成。李建成将李元吉召来商议此事,李元吉说:“我们应当管好东宫和齐王府中的士兵,托称有病不去上朝,以便观察形势。”李建成道:“宫中的军队防备已很严密了,我与皇弟应当入朝参见,亲自打听消息。”于是二人决定先入大内皇宫逼高祖表态。
不料在宫城北门玄武门执行禁卫总领常何本是太子亲信,却被李世民策反,因此宫中卫队已经倒向秦王,李建成和李元吉却不知道,还以为宫中都还是自己人。
武德九年六月初四庚申日(公元626年7月2日),李世民率领长孙无忌、尉迟恭、侯君集、张公谨、刘师立、公孙武达、独孤彦云、杜君绰、郑仁泰、李孟尝(一说为长孙无忌、尉迟恭、房玄龄、杜如晦、宇文士及、高士廉、侯君集、程知节、秦琼、段志玄、屈突通、张士贵)等人入朝,并在玄武门埋下伏兵。李建成、李元吉二人不知底细,也一起入朝,骑马奔向玄武门。此时,高祖已经将裴寂、萧瑀、陈叔达、封德彝、裴矩等人召集前来,准备查验这件事情了。
此时,李渊正在玄武门外临湖殿船上等着三个儿子的到来。李建成、李元吉已经过了玄武门,快到临湖殿了。这时,提前到了临湖殿旁埋伏起来的李世民出现了,跟在建成兄弟后面边喊边追。李建成兄弟察觉到了变化,立即掉转马头,准备向东返回东宫和齐王府。
李世民跟在后面呼唤他们,李元吉心虚,先张弓搭箭射向李世民,但由于心急,一连两三次都没有将弓拉满,箭没有射中。李世民却搭弓射向李建成,将他射死了。尉迟恭带领骑兵70人相继赶到,他身边的将士用箭射中了李元吉,李元吉跌下马来。可就在此时,李世民的坐骑受到了惊吓,带着李世民奔入玄武门旁边的树林,李世民又被林中的树枝挂住,从马上摔下,倒在地上,一时爬不起来。
李元吉此时迅速赶到,夺过弓来,准备勒死李世民,就在这时尉迟恭跃马奔来大声喝住了他。李元吉知道不是对手,赶紧放开李世民,想快步跑入临湖殿寻求父皇庇护,但尉迟恭快马追上他,放箭将他射死了。
太子李建成的部下、翊卫车骑将军冯立得知建成身死,叹息道:“难道能够在太子生前蒙受恩惠而太子一死便逃避祸难吗!”于是,他与副护军薛万彻、屈直府左车骑谢叔方率领东宫和齐王府的精锐兵马两千人,急驰赶到玄武门,准备为太子和齐王报仇。
张公谨膂力过人,他独自关闭了大门,挡住冯立等人,冯立等人无法进入。把守玄武门的士兵与薛万彻等人奋力交战,持续了很长时间,薛万彻擂鼓呐喊,准备进攻秦王府,将士们大为恐惧。此时,尉迟恭提着建成和元吉的首级给薛万彻等人看,东宫和齐王府的人马顿失战心,迅速溃散,薛万彻与骑兵数十人则逃入终南山中。至此,政变以秦王李世民的胜利而告终。
04
此时,皇帝李渊正在玄武门附近的后宫海池内泛舟游乐,只见尉迟敬德来报:太子作乱,已被秦王诛杀。大惊之下,李渊立即下令所有军国大事一律交给秦王李世民处理。不久后,李世民被立为太子。同年八月,李世民登上了皇帝宝座。
那么,为何李世民不选择玄武门内动手,而是在离李渊更近的临湖殿附近动手杀死建成兄弟呢?
皆因为玄武门之变的真相,是李渊和李世民父子的争斗。所以杀死建成兄弟和及时控制李渊都是必须的,而且控制李渊更显重要。如果没有李渊的认可,那么,李世民就是反贼,可是人人得而诛之的。
隋大业十三年(公元617年)五月,太原留守、唐国公李渊在晋阳起兵,在长子李建成、次子李世民等人支持下,十一月占领长安后,李渊拥立隋炀帝的孙子代王杨侑为帝,改元义宁,即隋恭帝。李渊自任大丞相,进封唐王。
第二年,也就是义宁二年(公元618年)五月,李渊称帝,定国号为唐,并立长子李建成为太子。根据《唐创业起居注》中说,晋阳起兵是李渊本人的主意。但是《唐书》中却说太原造反是李世民的谋略,李渊曾答应他事成之后立他为太子。天下平定后,李世民功名日盛,李渊却犹豫不决。李建成随即联合李元吉,排挤李世民。李渊的优柔寡断,也使朝中政令相互冲突,加速了诸子的兵戎相见。
据《资治通鉴》记载:太子李建成性情松缓惰慢,喜欢饮酒,贪恋女色,爱打猎;高祖第四子、齐王李元吉,常有过错;二人均不受高祖宠爱。世民功勋名望日增,高祖常常有意让他取代建成为太子,建成心中不安,于是与元吉共同谋划,并答应元吉在自己即位以后,立他为皇太弟,所以元吉倒向大哥建成,为建成尽死效力,他们各自交结建立自己的党羽,一起排挤李世民。
然而司马光在编写《资治通鉴》时,曾怀疑关于建成、元吉的史料真实性。司马光认为:建成、元吉虽然是顽愚之人,既然被世民所杀,关于他们的记载,也很可能被史官渲染、污蔑。
秦王李世民一方也不甘示弱,随着李世民在外屡立战功,威望日高,李渊先后封他为司徒(三公之一)、尚书令(相当于宰相)、中书令(亦相当于宰相),乃至无可再封时,便创造了史无前例的天策上将之职授予他,位在诸王之上,在朝中的地位仅次于李渊和太子建成,且拥有众多支持者;秦王府内人才济济,与李建成相抗衡。20世纪后,有很多历史学家怀疑高祖欲传位李世民、建成谋害李世民等传闻可能是李世民掌权后制造出来的,为的是使自己的政变和即位合法化。
然而,杀死太子,控制父皇,毕竟不是什么光采的事,李世民也怕后代的评论,他把这种恶事让尉迟恭去干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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